苦土吞

【离达】护士手记

旁观者视角，离达的故事可能需要挖一挖。

有用到玫瑰的歧义；鸭鸭最后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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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本残缺的日记，日期几乎都被损毁了，只能分辨寥寥几篇手记。

　　

　　我终于摆脱了那个烦人老头子的唠叨！终于不用每天对着那些大部头发呆了，无法想象老头子是怎么把那些书都看完的。

　　这份工作很符合我的意向，让我能为女皇陛下的目标献出一份力，妮娅，加油，你能做好这份工作的！

　　

　　那位执行官大人真是好人！他让我想起了我哥哥，喜欢给我们讲故事，喜欢笑，也喜欢去树林里找猎物，弄得一身伤。好吧，执行官大人的伤是在战场上为了抵御敌人留下的，才不像笨蛋哥哥那样，因为不小心踩到其他猎人的陷阱。

　　这个月哥哥怎么没给我来信呢？

　　

　　笨蛋哥哥居然找到了老婆，真不可思议。老头子估计要笑疯了，但是等他回过味来我肯定又要挨唠叨。

　　爱情啊，那是什么呢？

　　

　　“整个战场上，唯一一朵甜甜花。”

　　执行官大人的故事，似乎总是离不开战场。

　　他又来了，身上的伤很重，但还是笑得很开心。原来甜甜花还能表示爱情吗，呡一口会很甜的花瓣，会比爱情更甜吗？

　　可惜这里太冷了，甜甜花总是活不下来。

　　

　　我嫂子真漂亮，真有才情！她跟老头子一定很谈得来，指不定也能欣赏哥哥的酸文——“啊我的爱人，就像银色流光下，上天赐予我的宝石！”——要命，现在想想还是很矫情，嫂子还是不要看的好。

　　我转正了，感谢格林小姐对我的认可，我会好好表现的。

　　

　　（大片烧毁）

　　

　　我被调到另一个疗养院了，这里似乎大多是一些因为后遗症需要修养的病人。

　　总是死气沉沉的，病人们也不爱说话，这种氛围真可怕。天天就指望着那个来送物资的年轻人，只有他能和我说一阵子话。

　　

　　又见到那位执行官大人了。

　　原来他叫达达利亚。他居然比我哥哥要小！明明他比哥哥沉稳多了，呸，笨蛋哥哥。

　　太好了，我终于能和人交谈了，不用被这可怕的安静环境同化了。如果没有见到大人，我可能会化成库房安静的一根输液架。太好了！

　　

　　大人总是给我讲故事，还要求我记下来。是认可我的文学素养吗？早知道就多看看老头子的大部头了，加油，《达达利亚传》的作者非我莫属啦。

　　“我以为我碰见了绝佳的棋子，但没想到却被反将一军，最终才发现自己只是最表层的明棋，执棋人高高在上地看我的笑话。”

　　“我逃脱不了，他太完美了，甚至连瑕疵都是完美的。实话说，他不是我理想中伴侣，但他用时间把我理想中伴侣变成了他。”

　　“他真的很好。”

　　大人说话怎么这么快啊，记不过来了。或许我需要一本专门的本子来记录大人的故事。

　　

　　今早起来去接物资的时候看见大人在花园里热身。

　　大人是因为什么在疗养院住下的？他不像其他病人那样，缺胳膊断腿，精神也很正常，除了话有点多之外也没有其他问题了。

　　天哪，难道话多也是问题吗，我会不会被抓起来住疗养院。

　　

　　物资里竟然有一束花，我看不出来是什么品种，但挺好看的。是给谁的呢？总不会是给我的吧。

　　今天去拿药的时候发现格林小姐居然在哭，我才发现亨特夫人居然意外逝世了。真可惜，她的孩子才六七岁，怎么承受突然失去母亲的痛苦呢。

　　给大人记故事的本子已经写完了，又要托威夫特再买过一本。嗨我也好想能出门采购物资，我已经好久没有放假了。

　　大人和他的恋人的感情令人羡慕，就是那位恋人有时表现得像个老古董，跟老头子一样的执拗。大概这就是年长者的通病？我可不希望有个这样的伴侣，像老头子一样管着我。

　　

　　我被调到了大人身边，去顶替亨特夫人的位置。

　　大人越来越瘦了，每次测量身体数据，数字都令人触目惊心。但是大人的身体是完整的，大概是精神方面有什么问题？更好奇了，可惜看不到病历档案。

　　

　　威夫特说花不是给我的，他就是个笨蛋！也不早说！

　　大人说是给他的，是那位年长恋人送的吗？

　　他们的感情真好，好得能帮助大人抵过药物的后遗症。

　　

　　“我开始意识到不对劲，总是在半夜惊醒，突然发现我被他禁锢在床上。”

　　“他看着我，眼神很无奈。”

　　“哪里不对，为什么我的邪眼总在开启状态。”

　　“他说我总是会不自觉地使用邪眼，但是我并没有感觉不舒服。”

　　“该死的一定是那场手术，它出了点岔子，我的邪眼变得奇怪起来了。”

　　“我的身体里有第二个人，他绝对遵循不知道哪里来的命令，对周围一切可能阻挡命令的东西充满恶意。”

　　“钟离很烦人，什么都很烦人。他像个七老八十的老头子一样，唠唠叨叨，叽叽喳喳。我要受不了了，我必须回至冬解决这个该死的问题。”

　　“我们分手了。我有提出分手的权利，这是我们决定在一起的时候订下的契约。”

　　“我离开璃月前一天路过茶馆碰见他，我们相对点头，像个朋友那样。”

　　“在船上吹着冷风，我突然发现我好像不爱他了。他的魅力止步于璃月港，离开那里我立刻冷静下来。我怀疑我是不是受了他的魅惑，这可能也是他对棋子做的处理。”

　　“我的揣测充满我不控制不了的恶意。”

　　好吧，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本子用完了，威夫特还生病了，我只能暂时把这一段记在日记本上。

　　大人跟他的恋人都很奇怪，他们突然在一起，又突然分开，开头和结尾都显得很迅速，中间的故事却很细长，也不对，我找不到形容词，总之很甜美。

　　大人犯病了，“第二个人”很可怕。

　　

　　结果威夫特只是因为忘记带伞而洗了个冷水澡，不过他这次给我带花了，和大人的花放在一块。是给我的，他特地说了。

　　我又晋升了，终于能拿到大人的病历本了。

　　是一次重伤之后手术，通过激发邪眼的能力刺激机体修复，那次出了点差错，能力覆盖了脑子，出现了一个来自邪眼的人格。那是邪眼手术第一例，也是唯一一例这种类型的失败。

　　命运总是充满对人们的嘲弄。

　　啊我居然也开始写这么酸的文字了。

　　

　　威夫特带我去见了他家里人，他的小侄子真可爱。

　　我们开始商量婚期了，老头子也回了信，他对威夫特不是很满意。他总是希望我文绉绉的，不然就是给他带个文绉绉的女婿回家。但是威夫特热情风趣，我敢打赌，等他见了威夫特，他一定会很喜欢这个小伙子的。

　　哥哥叫嚣着要打威夫特一顿，除非他能去树林里打一头野猪。嫂子一定不会让他再这么嚣张下去的，等我回去就把信件给嫂子看，让他好好受点教训。

　　为什么大人开始联系墓地中介了？他的病情按理而言没有生命危险的。

　　

　　天气终于转暖了！看到太阳的那一瞬间我飞奔出房门，想享受久违的阳光沐浴。出门撞见威夫特，他给我带了束甜甜花，花有点焉了，但还是很甜。

　　大人的花也天天不断，我时常能看见他抱着花坐着，他们大概还有在一起的可能吧？故事的美好大结局！

　　

　　大人的药里，镇定剂的剂量越来越大了。他们想试着把这两个人格合而为一，让大人的病情稳定下来。大人的亲人来看他了，他有一个叫冬妮娅的妹妹，和我的名字很像呢。他带着很多弟妹，所以才会让人感觉和善温柔吧。

　　婚期越来越近了，我的婚假怎么还没批下来啊。

　　

　　我结婚啦！

　　威夫特把给疗养院送物资的工作辞了，准备去亲戚那找个好活计，来迎接我们不久后出生的宝宝。

　　大人也很高兴，送了宝宝一套武器。啊哈，希望宝宝也能和大人一样，即强大又温柔吧。

　　大人最近的状态很不好，大量镇定剂让他大部分时间都是睡着的，哪怕醒过来也是迷迷糊糊。他的故事已经很久没讲过了。

　　都会过去的。等医生们处理完，他就能断了镇定剂再动起来了。

　　

　　宝宝出生了。

　　我辞去了愚人众疗养院的工作，这种工作经历让我找工作不成问题。宝宝也很可爱，当她盯着我的时候，我仿佛被整个世界的甜意包裹。

　　唯一可惜的就是错过了大人的出院时间，《达达利亚传》也没能写完。

　　

　　我在下夜班路上碰见了大人。他冷着脸，仿佛不认识我了。他的神之眼是紫色的——故事走向了坏结局。我想叫住他，给他看我记下的故事。里面的每一句都是他自己亲口说出来的，是他对过去的匆忙备份。

　　但是大人走了，没有注意到我这个大喊大叫的疯子护士。

　　宝宝会喊妈妈了，她真可爱。

　　

　　我们带着宝宝去墓园祭奠朋友的时候，发现了达达利亚的坟墓。

　　那里放着一束玫瑰花。

　　整个墓园里，唯一的一束玫瑰花。

　　奇怪，有什么需要达达利亚守口如瓶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