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门X太白]拐狗
很久以前的写的,那时候刚入坑不久,有bug欢迎指出,是师兄X师弟,攻受无差
只拐不卖,唯此一只。
我是一名唐门弟子。最近,我看上了一只太白弟子。
还记得那天秦川大雪满天,吹得我走动不得,半睁的眼睛只看得到无边的银白色,一抹黑色突然出现。
“抓着我。”
我听见他的声音,嗓音稚嫩,语气平淡,我觉得那一刻,我的心脏漏跳了一拍。
“你要去哪里?”
他又说。
我要去哪里来着?
哦对哦,去抓银狐。
“银……”
我的话还没说完,风呼地糊了我一嘴,直冷得嗓子冷。
“跟我走。”
他把我扯到墙边,大概是他和墙替我挡了一部分风雪,我终于能囫囵把眼睛睁全了。
完了,我有罪,我见色起意了。青涩的太白小奶狗,眉眼间却似含着秦川常年不化的白雪。
“谢过这位师弟了。”幸好此处风雪声大,不然我可保证不了这味冷冰冰的太白师弟能否听见我心中炮仗似的心跳声。
师弟没回话,估计是不习惯跟人搭话。这我懂,这群玩剑的大多有些奇奇怪怪的性格,又看这师弟冷漠神情,大概又是个常居深山苦修的老宅男了。
稍作修整,喝了一碗暖身但着实折磨舌头的花生汤,我扯着小太白的袖子朝阿暖走去。
啊师弟的高马尾看起来真柔顺,尤其是它们在大风吹动下弯扭飘动的时候。肩头的白毛毛看着也很暖和,半边长袖布料较厚重倒是飘不大起来,握在手中感觉软和极了……
我就这么一边走神一边接过阿暖给予的道具,扯着小太白去寻银狐的踪迹。
抓银狐我可是老手了,死活抓不到实在是我天生运气不佳,包里银狐毛搓成的雪人道具倒是囤了好多了。
精准地投掷出雪球,一只银狐应声躺倒,我正想上前去捡,余光瞟到小太白跃跃欲试的神情。
“送给你吧,就算是在大风雪中救我一命的报答了。”我笑道。
“不会死的,暴风雪虽然大但也只是令人行动不便而已。”
小太白十分耿直,配上他死板的语气神情,我居然听出几分嘲讽。
“到底你是帮了我!快捡吧,不然这狐狸就醒了。”
小太白这回没跟我犟,乖乖上去提溜起银狐前肢,不出意外地,银狐灵巧地翻身蹬腿逃窜,一气呵成,只留下指间几根银毛。
“溜了。”
小太白皱眉,扭头去看银狐逃开的方向,似乎想去追。
“追不上的。”我用扇子抵住他的肩。“这些小家伙机灵得很,又占了有一身厚实皮毛但身手敏捷的优势,记住了我们的味道,便不会再让我们有机会瞅见他们了。”
我去揪他指间的银毛,“我给你搓几个雪人吧。”
“雪人?”
“一种小挂饰,能让你在别人眼里幻化成一只红帽小雪人。”我掬一捧雪,“看起来师弟对这秦川似乎不是很熟悉?”
“我跟着师父在巴蜀居住,前几日刚回到秦川。”他干巴巴地说。
我把雪人递给他。
“好丑。”
我被这实诚孩子噎了一下,“哈哈,我这手估计只有做傀儡时精巧些了。”
“会做傀儡为什么连球都搓不圆。”
扎心了师弟。
他又从地上捞起来一团雪,照着我的步骤搓了个小雪人。不得不说,他搓的圆比我弄得圆润多了,上色勾画,成品十分精致可爱。
“送你。”
小太白把小雪人递给我,拍干净手上雪,带着我走出暴风雪区域。
我们边走边闲聊,当然,大多数时候是我在挑起话题。
“师弟今年多大啦?”
“十九了。”
“真的看不出来呢,师弟长得真年轻。”我还以为你十六七。
“师姐说这我长的比较慢。”
“那应该是个长寿命。”
尴尬,真的尴尬,我真的聊不下去了,即使我一直绞尽脑汁想话题。
刚走出大雪弥漫的地界,迎面走来一个英姿飒爽的太白师兄。
“小百!”
小太白闻声望去,跟那太白弟子打了个招呼。他们谈了什么,碍于耳边风声我也听不太清,总之就看见小太白点点头,跟着他师兄走了几步。
他师兄回头望见我,又抬胳膊肘推推小太白。
小太白像是想起什么,头也不回地冲我挥手,潇洒走人。
我站在原地,抬手摸摸鼻子,指间似乎有清淡的竹子香味,莫约是小太白衣服上的熏香。
真好闻。
不对我不是痴汉,这般动作实在不雅。
于是我们就在此分别,这之后我接了师姐的委托跑去燕云协助神威兄弟们清理辽军探子。经过几个月忙的昏头转向的日子,任务终于告一段落。
当我骑着灰马走在开封街头,无声无息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从天而降,精准地掉进了……我怀里。
“太白小师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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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地走在路上,背上却突然被加上一股冲力,灰马受到不小惊吓,猛地抬起前蹄,迫使我不得不胡乱揽住小太白的同是拽紧缰绳,以免我和天降小太白一同滚下马。
待马儿平静下来,我才有心思低头去看小太白。
依旧是那熟悉的高马尾,熟悉的毛领子和熟悉的单边长袖子,我的一只手还紧紧揽住他的腰,马尾末端抵在我小臂上,可惜我的手上还带了手套,但就算这样我还是能直观的感受到,他的腰真细啊……
不对我不是痴汉!
小太白脸色红润,应该没有受什么伤。
“阿百?”我试探着喊他。
“你是?”
很好,不愧是你狗太白,就几个月不见你连一点印象都没了吗。
“我是你几个月前带着去捉银狐的唐门师兄啊,我还送了你一个雪人。”
“会做傀儡但不会搓圆的唐门。”
我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所以师弟你怎么突然从天上掉下来了?”
“刚刚在追一个天香弟子,脚滑了一下。”小师弟在马上坐正,似乎不打算去追。
这就和天香弟子追追打打上了?
我酸溜溜地说,“她怎么你了?”
“她答应了我的邀战,打了一局就不打了。”
“你们谁赢了?”打完就是了为什么还要追上去?
“平局。”小太白一脸严肃,“我觉得我可以赢的,但是我那个燕朝回阳放的太早了,没能断掉她的控制。如果我能及时接一个格挡我就能反杀她而不是两败俱伤。”
好家伙,头一次听他说这么多话。
“那你怎么不追了?”
“因为,”他转头直直盯着我腰带……上的扇子,“我师兄说你在唐门属于中上游弟子,应该会很厉害。”
我还宁愿你盯着我腰带呢!
太白盛产人形兵器,师妹诚不欺我。
“你师兄怎么放你一个人出来游荡了?”
“我这年纪早就该出门游历江湖了。”小太白握紧长剑,“领略八荒技法。”
“大好时光打打杀杀多煞风景,师兄带你去比好吃的!”我不动声色摁住他手里的剑,“我在一醉轩废了好大力气托人帮忙订了一桌酒菜,师弟赏个脸陪师兄解决这顿饭食?”
小太白皱眉,似乎是觉得吃吃喝喝的浪费时间。
“吃饱了才有精力打架,哦不是,切磋交流。”
“你低点头,我有点看不清路。”
确保小太白没有拔剑的想法,我掏扇子点了点他的头。
他的头发柔软乌黑,低头时有几缕扑到我脸上,熟悉的竹香又在我鼻尖若隐若现,勾得我深吸了一口气。
等等我不是痴汉!这举动太不雅了!
小师弟心确实大,坐在马上神游天外。我直觉他还在回想那场与天香弟子的比试。
我只能暗暗往后挪了点,生怕心如擂鼓的我被他听出什么端倪。
一醉轩不远处的树已然银装素裹,行人络绎不绝,脸上带着幸福欢乐的笑容。
“你快要掉下去了。”小太白先跳下马,说,“我不是女子,不用那么讲究的。”
“这不是怕太近了冒犯了小师弟吗。”我打哈哈。
“不会的。我们是朋友。”
他现在那里,等着我走过去,神色正经且认真,“师兄说人们会请朋友一起吃饭喝酒的。”
我一时嘴贱,装作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一起吃饭喝酒的也可能不是朋友啊。”
小太白沉默一会,“你想追我?”
我差点从马上摔下来。
“不是家人;给你带路的人情你已经用雪人还了;你不像有求于我的样子,所以不是要我干什么;不是朋友,那你请我吃饭是要追我吧。”
有理有据——个鬼。
他脑壳有包吗,请吃个饭就是追他,那我得有多少个情敌啊,一觉醒来和大半个太白为敌吗?
“因为我是你师兄。”我昧着良心,耐心解释,“就跟门派里你师兄请你吃饭一样。”
“哦。”小太白点头。
年轻人的思维模式我越来越看不懂了。
饭很好吃,人也很好看。
哦我好像和这个好看的人锁死成兄弟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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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相处,我大概摸清楚这只狗太白的行事模板了:揍他,摁在地上揍,揍得他爬不起来。他就会一直跟着你,用乌沉沉的眼睛认真专注地盯着你,当你的小尾巴。
别误会,他应该没有受虐倾向,他只是在观察我的套路,想争取在下一局切磋里胜过我,活脱脱的一个武痴脑袋。
在开封游玩的那几天,我们两个都很开心满足。
又是一局切磋,我把傀儡拽回到身边,自己走上前扶起小太白。
“师兄!”师妹落在我面前,“大师兄叫我催催你回家啦,天天都不着家的,冬至吃饺子也找不到你!”
“会的会的,现在收拾收拾就动身。”
小太白死死盯着师妹。
我一看就知道他想干什么,急忙喊:“她菜!”
师妹立刻就要张嘴,被我一瞪眼制止了,不情不愿改口,“是,我菜。”
小太白移开视线,对我说:“我跟你回巴蜀。”
“要来唐门游览吗,我带你。”
“谢谢。”小太白认真道谢,“但是我要先去看看我师父。”
“你师父不在秦川?”
“他在双月湾长眠。”
“抱歉。”我拍拍他的肩,“师兄陪着你呢。”
他看了我一会,点头转身去收拾东西了。
“师兄,狗贩子?”师妹朝我挤眉弄眼。
“只拐不卖。”我摸摸鼻子,细嗅掌心浅淡竹香。“唯此一只。”
又和师妹扯了几句,她还借了几个委托,急匆匆地就跑了。我目送她走远,转身却猝不及防对上小太白直勾勾的目光。
“狗贩子师兄?”
我心霎时间凉了半截,有股冷气直冲天灵盖。
“你听我解释!”
小太白利落拔剑,猛地突过来,与我擦肩而过,又猛地突到我面前,马尾打在我脸上,细软的触感微微带痒。
但我什么都不能做,僵在原地,不敢解控。
他转身,持剑抵在我脖子上。
完了完了,小太白恼了,这顿揍免不了了。
我倒是不担心小太白对我下死手,他就不是个心狠手辣的人,但他大概会把我打进地里,然后抛下我去追他的天香弟子……也有可能是其他弟子。
“下手轻点。”我眼一闭,“我不是故意的……不是,请你吃饭的真的不一定就是想追你!真的!我是例外!”
然后我就被揍了一顿。
但他过了手瘾后没有头也不回的离开,而是把我扶起来,收拾收拾还把我一起打包带走了——让我坐在他身前还一直要求我低着头别挡视线。
“小百……”我脖子都要断了!
“师兄低头,别挡视线。”小太白提剑敲了敲我的头,又把剑挂腰上,抬手替我揉了揉脖子。
我惴惴不安,心中七上八下。想转身看看他,又把不准他是个什么态度。
“只拐不卖?”小太白突然问。
我愣了一会,反应过来后疯狂点头。
“唯此一只?”
有戏!于是我点得更欢了。
小太白嗯了一声。
“你答应了?”我抽出扇子,有一搭没一搭地拍打掌心。
小太白又嗯了一声。
我余光瞥见日头照上河岸,临河的枯棕桃枝上一抹艳红开放。
春天到了!
回程路上碰见了我那神出鬼没的师妹。
“拐到了?”
她指着我嘴角淤青问。
“嗯。”
我咬牙,说,“借了你的东风。”
“不用谢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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